来源:中考网整理 作者:中考网编辑 2016-12-14 15:24:10
忙忙碌碌过光阴的、贫瘠而人情味十足的、热闹的甘肃声消失了,一瞬间万籁俱寂。
高原的、空气稀薄的、紫外线灼伤脸颊的、沉寂而冷漠的青海声,只是峡底的水哮。
耳际流声在一瞬之间的骤变,是十分奇异的。亲历大自然的声音在为自己转变,于我仅仅只此一次。
黄河远在深深的峡底。隆冬时节,正当枯水,窄窄的孟达峡挤扭着河水,逼得怒吼的河发出一种古怪的、单调的空响。
两岸的荒山,被高原的烈日烧坏了,没有峡口外表层的钢色;处处酥碎,层层剥蚀,红黄相间的土壤上植被稀秃,这是积石山脉的内里吗?那钢壳是怎样销熔的呢?
烧坏的风景,给人的双眼一种痛楚。看过之后,心里久久难受,不能康复。
我踏着晒焦的细细尘土,眯眼望着峡底的滚滚黄流。晴朗的冬日,和平而安宁。阳光晃眼,令人联想到夏天的曝晒。
———纵眼望去,青藏高原就这样,在视野之间开始了。高原的边缘,景色总是放大的。
我走着,心里想着200年前那些人。他们舍了如此八面威风的故土,冲出孟达峡去寻个什么呢!
流下去的水,去了就再不会回来,虽然人叫它黄河。200年前的黄河,已经和200年前殉命的撒拉人一块,永远地逝去了。
我溯河上行,饱览着望不尽的壮大自然。
峡水宣泄而下,争先恐后。
孟达峡里只有不绝的轰轰声。水撞石,山挡河,世世代代地轰响不止。我两耳充斥着这声音,走得一言不发。久了,觉得峡中其实无声,万物都在沉默。
这么想着,抬起头来,只觉得顶天入地的大景又无声地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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