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如一夜春风来(3)
这是最好的时代,这是最坏的时代。——狄更斯《双城记》
“我拒绝接受人类的末日”,一位诺贝尔尔文学奖得主如是说。
当人们听到这句话时,我想告诉物理学家们:“不用惊喜,你们精确的计算只能代表一种物质上的存在。而人类的末日,真正在于灵魂的枯竭,即精神的衰亡。”
因此,当我在异地书店里看到弗洛姆的《爱的艺术》销售告罄,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总无法买到齐全的三卷本,柏拉图的《理想国》登上畅销书榜时,时代在欣喜地告知我们:严肃文学正在复苏。
忽如一夜春风来。
早年,当我看完林语堂先生的《吾国与吾民》和《生活的艺术》时,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严肃文学的心脏。那并不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,此后一段日子,我总觉得头壳欲裂,身体如中了盅一般难受。仿佛堕入了黑洞,我总羞愧于自身的浅薄与精神的虚空。林语堂仿佛已不是“同心如牵挂,一缕情依依”里面的温文书生,而是先知摩西,以令人畏惧的高度,让人因自身的鄙薄而绝望。但我却对这种感觉十分迷恋。
我衷情于严肃文学,无论是村上春树的《挪威的森林》《海边的卡夫卡》,海明威的《老人与海》《太阳照常升起》,萨特的《存在与虚无》,抑或是普鲁斯特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都给我以启迪与鞭挞。恍若生命历尽铅华,倾尽腌臜,以一种透彻的纯白笑对沧海桑田。
这种感觉,忽如一夜春风来。
所以,当我看到,听到有众多的人,和我一样甘心情愿地稽首,让生命在磨砺中厚重时,我如此愉悦而会意。正如斯蒂芬?金所言:“这是一次神奇的魔术,如喝水一般毫无代价。”而我们,既是表演者,又是欣赏者。
纪伯伦在《沙与沫》中说:“慷慨是多于自己所有的给予,自尊是低于自己所需的接受。”而我希望,我们在米兰?昆德拉的颠覆与奥尔罕?帕慕克的传承中见证他们灵魂才赋的慷慨,自尊地将严肃文学作为一种行走思索的状态。然后,也许我能有幸,成为一位严肃文学的信徒。
飞鸟会带走盛世的梵音与喧嚣之后的混杂气味,在宇宙洪荒的永恒时间轴上,灵魂的呓语次第歌唱,没有四季的分野和历史的界碑,我们站在严肃文学苏醒的草原上,目之所及之美与温暖迎面而来。
那感觉正是,忽如一夜春风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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