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声芦苇
上学期间,总是可以看见路旁茂密的芦苇,摇曳在一片浅而湿润的泥滩里,留恋一涓涓清澈的流水。像童话中的精灵,挑灯而立,凄凄而行。瘦的身姿渲染生命中一缕缕诗意的唐诗宋词。密密的芦花像一片又一片纯粹干净的梦境,灿烂地微笑着,将路边的苦恼于清贫都化作一种宁静的凝结。化成永久的沉默不语。一抹风轻云淡的思绪飘游于烟尘的高度,一份清高和傲然,一份端庄于散淡。一种淡然在生命里浅浅地荡漾开来。
以前读到过一个词语,芊芊芦苇。在河滩前无拘无束的乐意更是化作一份清浅的蓬勃。从初见的湖绿,逐渐也演变成一场飞絮,漫天卷地的自由在这两个字之间游走。依然亭亭玉立的气息。静候那一场无暇的白霜,轻轻覆盖这些美丽的生灵。满目的洁白芦花与云色融为一体。绵延到银白色的月光无法触及的地方,宁静且悠长,依旧不改其光泽。在一片冰冷的纯洁中画上充满凄凉的,一个生命的句号。
一抹苍凉的妩媚,像是幻化成衣香鬓影的少女涉水而来。从《诗经》中,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”荡舟的少年,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,芦苇见证了船只和心喜的距离,成了文明古国最美的诗词。芦苇可以淌过温情似水的爱意,也可以拨动苍凉凄美的沧桑。或许在悲凉的旋律中,荆轲告别燕太子丹而转身走向不归路,身后的芦花一定荡漾成水,“壮士一去兮不复返。”在风萧萧兮易水寒中轻轻诀别。四面楚歌的乌江之畔,虞姬挥动长剑,选择了她的结局,作了最后的生离死别。在她沉睡的地方,一片片轻薄的雾,那是一卷卷素净的丝绸,也是一岸的芦花在无法奈何地哀叹“虞兮虞兮奈若何”。泊罗江边,屈原叹息而立。仰天长问这个奸臣得志的时代,佞臣专权,帝王昏庸的时代,竟不能为国家分忧,生命的郁结,诗人纵身大江,再不复返。荡起的涟漪是芦苇悲哀的泪光,在一片深沉的夜色中静静流淌。
如今的芦苇她像无边的绸缎,望着远处缓缓铺开。却也未有人知其中苍凉。在一片透明的芦花编织成的历史心境中,那些柔软的辛酸和无奈,痛苦的悲愤,肝肠寸断的苦涩。沧桑的悲剧铸就的一把利刃,前人渴望将它融化了,再重新铸造。咽下一片苦楚的泪水,枕着泪飘渺地回一句。往事如烟。
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:“思想形成人的伟大,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,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,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。”人虽脆弱,却也坚强,从无边的孱弱中总能挑拣出无穷的坚韧,意识不到的韧性伴随我们乘风破浪,一路向前。
方才下雨,这一片的雨声,是否能添得芦苇几分抚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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