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
早晨,闹钟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拉回来。我不耐烦地拍了下闹钟,然后懒洋洋地坐起来撑个懒腰,忽然惊醒今天该是上学的日子,飞快地穿衣,洗漱,夺过家人做好的早餐狼吞虎咽,根本不去理会味道究竟如何。
拿上书包出门,之后得耐下性子等待电梯,总之电梯没一次让我舒心,只得就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望着液晶板上的楼层数发神。叮咚声把我从呆滞中唤醒,我手无足措地提着书包钻进拥挤的电梯,浑浊的空气让人难受,而大家却做好了冲锋的姿态,只等电梯一开门,就如注入池里的水,混入茫茫的人海里踪迹难寻。
一夜大雨之后,地上免不了湿漉漉的,空气中还能嗅到浓重的水汽,让我清醒了些。我猛然一抬头,映入眼帘的是川流不息的车辆,飞快地驶过溅起水凼里的泥沙,匆匆忙忙的人群,仍旧闪烁着微弱灯光的路灯,雨水覆湿的地面沾满泥水,还有朦朦胧胧的雾霭轻轻地遮住了视线,让人只能隐约地看到一张半角。
车辆、人群、高楼大厦,一切都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。每一个人都按照着预定的轨迹运行,没有人想过停下来,去看一看山城引以为傲的秀色。哪里都一样,所谓不同的外貌无非是把砖泥墙瓦拆开了来再东拼西凑,一条条生活的线交错纵横,延伸着脚步。正如我不会停下自己的路,注定要成为行色匆匆的一员,忘记了灵魂和意识。
公交车按时来到,我挤在一大群人中间,望着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。我忽然意识到,该笑的时候笑,该哭的时候哭,我们连感情都要像数字校准机一样按时合理,一遍遍地重复,成为了活生生的机器人。身处在生活的囚笼里,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,不容变更和挑衅。
可是,若有一天我们没了发条又该如何是好?沉默,我们只能用这个万花油来搪塞这个答案,因为敢于去尝试的人太少,维基或者百度上没有标准的释义,所以只能四顾茫茫了。我们如是,生活如是,可我们却没有能力做一把枷锁,把生活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,而是成为被生活奴役的人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我们行规倒矩地度过,以为这就是人人所向往的美好和安稳了,可是否有人想过,死水,是没有活力的。因为它没有波澜,所以不能生生不息,甚至会随着时间慢慢发臭,水里的一切都会日渐消亡,而非那一条条奔腾的长江,有着后浪推前浪的魄力;或是如溪湖一般孕育夏花,拥有安静的灿烂。
雾霭茫茫地散开,我穿行在这个钢铁林立的时间,开始新的一天,别了旧日的影像。
呵,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,但我愿稍停脚步,去感受山城那孤独静美的内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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