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是一只风筝,那么你就是牵绊风筝的丝线,若失去了你,我就失去了高飞的力量;如果我是一条鱼,那么你就是小溪,若失去了你,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;如果我是一粒种子,那么你就是土壤,若失去了你,我就失去了生长必需的养分。
在母亲去世的这八年里,是你陪着我一起走过那段岁月。在我孤独时,不善言辞的你买来书籍陪伴我,让我爱上文学;在我生病时,你虽没有给我煮鸡汤,只是简单的送我到医疗站,付了钱,匆匆离去,但我却明白你那句“疼要疼在心里”的含义;在我取得进步时,你没有给我什么特殊的表扬,只是憨憨地说:“毛泽东的话总不会错的,‘虚心使人进步,骄傲使人落后。’”我很知足,因为我有你的一路陪伴。
中考前一个星期,老师发下一张家长函,很少有人会像你一样认真去看,并且按照上面写的去做了。饭桌上,你烧的菜很丰盛,两素一荤一汤,一直以来,你就是一个很好的“厨师”,菜的味道当然不容置疑,但让我困惑的是平常的一菜一汤怎么变成三菜一汤?你说中考快到了,也帮不上什么忙,但营养得跟上。我也没有多说一句,只是尽量将嘴塞得满满的。
考试临近,我说我紧张,问你有没有吃了不紧张的药,你平生第一次极其严肃地盯着我,告诉我要勇敢面对,紧张只是徒劳。
早晨,我匆匆挂上校牌,准备去赶早班车,你疲惫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,说是来送我去学校。路上,我问你要八点才下班,怎么可以出来,你说你跟门卫是熟人,只是赶在七点以前回来,他就允许你出来。我没说什么,只觉鼻尖一点凉,镜片也变模糊了。末了,我发现你身上穿着脏脏的工作服,快到校门口,你没有远远地停在远处,而是很自豪地送我到最近处,就差没开进学校,你那身装束很扎眼,我将头埋进衣领里,你却毫不避讳,好像你开的是奔驰、宝马,车上坐的是学成归来的我。
每次考试,你虽比我紧张,但你从不问我考得顺不顺利,只是每天的三菜一汤和让我免于挤公车的接送。直到考完后,你才激动地问我考得如何,我才知道这句话你憋了很久。我告诉你,还好,我看到你额头上的眉毛在欢快地抖动。
曾经,面对母亲的离开,我非常不能接受,也抱怨老天的不公,但现在,我明白了命运在冥冥之中都注定了的,也说不上公不公平,母亲离开,父亲健在,而我也懂事了很多,这才是公平。
今年9月,我即将升入离家更远的高中就学,我很清楚父亲没有了我这份挂念,会更拼命,甚至忘记吃饭、睡觉,我希望父亲为我好好留住健康,因为对于父亲来说,他的女儿,还要他陪她一起走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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