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网络资源 2022-09-28 11:21:32
春微凉的夜风又拂起衣角,在那扇本会敞开的门前,我读懂了你。
十年前的春夜,我拉着妈妈的手来到这扇门前,看到了你。那时,你眯着眼瞄着我们,伸出骨节突出的手指在我脸上戳了戳,浓浓的烟味过后,你咧了咧嘴,两三颗仅存的大黄牙呲了出来,这场景至今记忆犹新。从那以后,我便很怕你。 我常和同玩的伙伴一起去门里面大学的操场上玩耍,一直玩到是星斗漫天。你一直在门口坐着,捏一只大旱烟斗,坐一把破椅子在那儿吱吱扭扭地响,像一个监视者。那时,我就在心里给你打下了一个问号。玩尽兴后,我们要回家时,你总用一种令人十分不自然的眼神看我们,像大象看老鼠的眼神,有点儿羡慕,又十分厌恶,看得我们直发毛。
我上五年级后,不再满足于那扇门里面的小世界,也就渐渐忘了那门,还有那个门边的人。再过去半年,新冠疫情的阴影笼罩了我们的生活,人人都断了一切向外的念头,等疫情渐缓,我也要上初中了,要搬离这里了。就这样,一晃三四年,那片印了我脚印,留下我欢笑的土地和对我敞开这一切的人,渐渐地淡出了我的生活。 终有一时,春的夜风又一次从窗口吹入,将回忆的尘埃拂去,一页页翻开,最终停在多年前春的夜风中那个苍老的身影上。
于是,第二天夕阳落尽、晚风吹拂时,我来到了那扇门处。三四年的光阴并未在门上留下什么痕迹,但是门后那个穿着破布鞋,披着破大衣的老人却不见了,那一把坐了多年的木椅子在一边的草丛中倒着,背阴一面生着几丛绿苔,暗淡的光晕中,大门上了一把小锁。 我拉了拉铁门,沉闷的撞击声回音良久,一边的传达室方才走出一人。我只看了一眼,就认出他不是那个我记忆里的老人。他看见我,问道:“找谁?”我摇头:”不找人。”顿一顿,又问,“为什么这门上锁了呢?”那人却也疑惑道:"从05年就一直是六点关门啊。“六点?”我几乎不敢相信。“六点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语气很确定。我愣在那儿。原来,这门六点就关了!原来,我们一直在拖晚老人下班的时间!原来,那个老人一直在为一群误解他的小孩敞开童年的门!
当我们在操场上尽情的玩闹时,你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这里。无数个刮着夜风的春夜,你始终那么默默地坐在这里。那时,你又在想什么呢?夕阳的余晕散尽了,夜空中有稀稀的几颗星在闪烁。我看着门,门里的操场,恍然,一切如梦。将眼轻闭,那个苍老的身影仿佛就在不远处,一阵一阵的旱烟味被夜风送来;但睁眼,却只见一片空荡。春微凉的夜风拂起我的衣角,那扇本会敞开的门前,我读懂了你,但是,那个为我们童年敞开着方便之门的“你”,现在又在何方呢?
我愿春夜之风,告诉那位平凡而又不凡老者:几年前从您敞开的门中归家的一个孩子,现在终于读懂了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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